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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2015年2月4日立春,已经过了两天了。
离开了工作20年的新闻工作岗位,来到常报旅游从事旅游业,也已经有两个多月。
两个月过去了,想写一段辞旧迎新的文字的心,却在肚子里发酵得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样子。
在新旧工作交接期间,有那么一大把独处的时间,盘点自己的职场生涯。越盘点,越糊涂。叹息着走神的时候,常想起2000年前遗留下来的阿拉姆语版的福音书中的句子:如果你将你内在所拥有的带出来,你会因此得到庇佑。那些你内在没有的,会因着你的匮乏,而置你于死地。
那些我拥有的和我匮乏的——
对于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来说,从一个熟悉的相对优越的环境里转到一个陌生未知的领域去打拼,是有点脑瘫的选择。
或许是太老了,做记者力不从心了;或许是首席记者西边阳光的追梦生活给了我挑战的勇气;又或许,我只是想作一下死,以图看一眼刻在心上的那只凤凰,涅槃前的绚烂样子。
两天,两个月,20年,2000年,时间没有任何意义。在想像与现实之间,时间就像一个瞎子、一个聋子,来回穿越。
当白发一根根爬上头,我总控制不住地检视:我的内在,到底拥有了什么。我的内在,又到底匮乏了什么。我的所有的记忆和意识的运作,是不是仅仅是一个又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?
这样的问题,就如影响到我自己整个生命形态的那些极微小的变化,带着诡异的力量掠过心尖,却根本抓不到,看不见。
也许我所拥有的,就是我所匮乏的。
不是玩文字游戏,也不是故弄玄虚,所以不要让我解释这句话的意思,我只是在拥有和匮乏当中,反复迷失沦陷。
那些熟悉的分离和遥远的记忆——
写下上面那些语焉不详的文字的时候,还是2月6日。
2月6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。2月6日,热线部的兄弟们为老刘送行。
老刘和我同岁,同一个月生。曾有一年,还捞到了两个人同一天生日。老刘聪明隐忍,心地宽广,既是浪漫诗人,也是写煸情文章的高手。
老刘是我们的头。
在年初先进部门表彰会上,老刘代表热线部发言,第一句就是感谢热线部的所有兄弟们。老刘说,热线部女人也当男人用,所以热线部只有兄弟,没有女人。台下的兄弟们(当然也包括我),拼命鼓掌。
在纸媒天下还没有到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的战局时,热线部上下一心,单纯、温暖,自成一统。
我是第一个离开热线部的。虽说是大势所趋,但我想我是开了一个坏头。陆陆续续地,有的兄弟退了,有的兄弟辞职了,有的兄弟调到了别的部门。
分离开始变得熟悉起来。
因为真的美好过,所以真的留恋。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,“分手饭”吃了一顿又一顿,临别祝福语说了一堆又一堆。
只是没想到老刘也会离开热线部。
这顿分手饭,我没有去吃。
也许是为了拓展业务,一个星期里跑了两趟长途,累了。也许是“分手饭”,吃得实在太频繁。
再浓厚几倍的感情,我们都不得不接受分离,再把分离分成回忆。或早,或晚。
正如金刚经所说,一切如梦幻泡影,如雾亦如电。
那些神与我们共在的时间和那只飞入花丛中的蝴蝶
其实并不是特别的伤感。
命运赐予我们不可思议的恩典,那就是相遇并相知于某一刻。那些美好的时光,回头去看,简直就是神与我们共在的日子。
翻看evernote上每天的大事记录:2月6日:一,天一妈妈肠上的瘤没有扩散,下周开刀;二,吃老刘的“分手饭”;三,磨难千金托好雨无声送来三盆鲜花,记得浇水……
日复一日,泪或者笑,记得或者忘掉。
今天的我,依然还记得2月6日,坐在磨难千金送来的鲜花丛中发呆:仙客来肉粉粉的,铁线蕨少女一般的柔美,百合花苞裹得紧紧的,不露一丝声色……
记得2月6日,我看到有一只蝴蝶,飞入花丛中,在我内心那几近匮乏的死地,扇了一下翅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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